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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娇妻的江湖】【更新至17卷第7章】作者: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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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qwertysis 于 2008-10-31 19:23 发表
              (十五)帮凶

  巫师只是捧起月儿那脚趾紧张蜷曲的秀美脚丫,伏下奇形怪状的脑袋依次将
玲珑剔透的脚趾吸进缺牙露齿的瘪嘴里,舔吮个不休,一只乾瘦只剩皮骨,青筋

  杂绕如古木虬根的枯爪在月儿白嫩的脚底、脚倮和修美的小腿之间来回轻缓地抚

  摩着。 ...
排版辛苦了!

提一个小意见啊,有些比较明显的一个段落被分成好几个段落了,比如上面的最后两行,应该是和前面一段连在一起的。

看起来是排版软件的错误,大家用它排版之后最好能稍稍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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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迷功

  巨响后碎石坠落声让我心也一坠——我可再没有家什砍另一块石笋了!

  身后的兽不知是被震动吓着了还是恭维我的神力,呜咽了几声,随之,寂静。
不知那边人……

  「嗯~」忘情的飘荡娇声继续响起!

  我摸到石钟乳已经断成几节,我捧起一块后退几步,再砸过去。

  「咚」

  毫无威慑地响了一声,就如我对爱妻的无能无力!

  我不是软蛋!我能剑切原木、刀劈钟石!我只手抓起一块碎石爆出雷霆之力!

  「咚哗」

  「嗷~」

  响声比前一下大些而已,但是,脚下的震动明显,碎石激射四壁、石门周槽嘭
响,激射碎石不知击中了侧后的黑豹什么部位,哀叫声向更远处躲去。

  吼,看来,风雷意气爆出的雷霆一击不光可以用于挥剑上!这威力……要是我
未来功力真能冲上九重,手里再有一块铁疙瘩的话,都有可能砸碎这石门!

  铁疙瘩……我刚才把刀柄扔哪儿了?

  嗨,别说那刀柄没分量,我的风雷内力也才三、四重,每重功力翻一倍,和九
重之力差老远了!

  再试一次!

  ……

  又一大块坚硬的钟乳石被我轰碎了!

  祖师他老人家太伟大了!发明的这是什么功法……再翻上几十倍威力的话,我

扔块石头是不是能轰踏城墙?

  我这笨人能练到九重天的内力吗!这么厉害的功法,为什么不让师兄那种天生

威武神力的学?也可能师兄的九阳神功圆满之后比这个威力还大。师傅修的功法…

…惊退叛军数千兵咱是没看到,但是……

  瓢泼如雨的血、断肢、横飞的口眼仍动的头颅、天昏地暗、神魔乱舞、鬼哭狼
嚎!

  我…我见过师傅的天幻地灭!

  就是七年前在恶匪的山寨!师傅救我们一家时……为什么这景象此前一直没记
忆呢?

  如果是我失忆了,为什么现在能想起来?

  如果我没失忆……为什么关于爹娘和我在山寨中的经历还是破碎的?

  「啊~~」

  吟声再传!

  「嗷~~」

  这是我发出的比野狼凄厉无数倍的嚎叫吗?

  「天杀的贼!」

  「轰」

  ……

  我疯狂地抓起能抓到的石块,雷霆之力加上爱妻受辱、我命不保、父母双亡的
血海深仇,一遍又一遍地轰击过去……

  刚才几乎要抓到了以为永远逝去了的命运谜底!又被这些恶贼、天杀的奸淫爱
妻所打断!我恨!我恨天恨地!我恨世上所有害人的贼子妖人!!!

  ……

  再没有一块称得上石块的石头了?

  搂起一把碎石子击去。震动感稍减,但轰响大了好多倍,让我有些耳鸣。

  嘿嘿,我的群杀功夫不用学!任一散射的石子以这种力量击到人体上,只会比
刺上一剑的创口还大吧?!

  哈哈,我将是这黑暗山洞中一堆曾经误打误撞掌握到群杀奇技的绿帽丈夫的尸
骨!

  「轰」

  「轰」

  ……

  「嗷~~」

  躲得远远的虎豹一齐发出吼叫。吼什么!哀叹所有的石子都快变成沙子了?我
筋疲力尽地坐在了地上,怒火蒸腾着汗水,右臂已然酸麻。

  脚步几乎无声的应该是黑豹,竟跑过来拉我的衣服……干嘛?让我再喝你们的

尿维生?我又没有接尿的家什!难不成还要直接对嘴……怎么还非得走到洞口这里

才撒尿?!

  白虎也过来,二兽一起用鼻子把我往门上推。我要是能打开这门还……

  「钟少侠~」

  有齐声呐喊的声音从门外微微传来,二兽原来是报信来救兵了!大概是船老大

带着一干船员在找我们。有用吗?诸葛亮设计的隐蔽军门是几个船夫能打开的吗!

  湿热的后背靠着冰冷的石门滑落下去。

  「大为~~弟妹~~」

  带着内力的叫声仿佛就在门外……唐宇!

  「我在这儿~~」恍然浑身恢复了力量!我大喊道。

  「钟贤弟~」

  唐宇的声音怎么远了点?他一定是边跑边喊,而洞中有回音再被厚厚的石门阻
隔,肯定被外面的风吹树枝万叶响所盖过!这小子身法极快,这下没听清肯定已经
跑远了!

  他会不会再转回来呢?

  「快!你俩快帮我找石子放到门前!」

  内门前的石头都粉碎了,但开始四溅到别处的石子肯定有。我吩咐了二兽去找,
附耳于石门上紧张地倾听着动静。船夫不行,唐门少主或许能有办法?

  贴在冷硬石头上的右耳生怕漏过一点走进的人声,而比小牛还巨大白虎来回奔
跑声充斥着左耳。本想停止他这项活计,但只剩一个黑豹,一次只能叼来一两粒石
子,又怕人来时不够用。

  找过去就不能再找回来吗!笨死了!

  右耳已经被石头硌麻了,二兽也不知跑了多少个来回,已经自行认为够用了,
就呆在不远处哈气。

  「你俩远点喘去!」我急火攻心,斥了一句换成左耳贴石倾听。

  「唔~呜~」

  他俩竟一起呜叫着,还敢对我耍脾气!唉,气煞我的人多得是,没空跟他俩置
气!

  我不理他俩,他倒跟我来劲了!跑过来用头拨我去一边,内口窄小的洞门就被
他俩占据了。

  哦,他俩对洞外人声的听力加嗅觉肯定比我灵敏嘛!我原在里边轰门那么大动
静,他俩还是发现了洞外的救星。现在也是要替我守候。好宝宝!

  稍这一放松,全身立时无力地只想睡去。唐宇来了话,至少应该是次日下午了。
我还只在白帝城睡过一觉而已,关键是这一天半里经历了如此反复的生死考验、万
般凶险!

  我不能躺下!也不能坐下、靠着!那肯定会沉睡,等唐宇他们路过时我再醒的
晚的话,就一点生的希望都没有了!  

  我得想点什么来保持清醒!再没听到内洞那边有声音,淫贼是被震撼软了走了? 

  也可能一边听着丈夫隔门气得发疯,一边奸淫着身下绝色少妇因哀怨紧张而更
加勒紧的秘道愈加兴奋刺激……都射软了?!

  有多少污浊的精液在爱妻们娇美无比的羞秘禁脔内流淌着?如果我活着出去与
她们重逢,那些污秽能洗净吗?

  假设能洗净淫污,被七个淫技高超的男人围奸、同时被两三根大肉棒夹击了整
整一夜一夜、还伴随着众多魔掌、口舌的刺激……持续不断地高潮泄身几十次的感
觉能洗去吗?

  月儿本来就漂亮得让我魂牵梦萦的身体,婚后以来更出落得莹润无比、美艳绝
伦。公主修长的身姿,也越来越散发出珠圆玉润的性感。那两条比月儿更纤长的美
腿盘在啥样男人挺动的腰股间?

  而月儿健美、修长、白皙如玉、性感得让人发狂的双腿此刻是为淫贼打开高跷
着还是羞夹着狼藉的精液失控地悸动?

  不,我不能再细想爱妻们的姿态,全身愈加发软!更可气的是分身无耻地胀硬
起来!先前气得我力大无穷地砸门时也硬了?是娇妻难以言传的美丽、乃至声音也
太诱惑,还是我天生下贱啊?!

  我缓缓匍匐于地,对顶天立地大丈夫尊严的怀疑让虚弱的身体失去了最后一份
支撑的力量。

  我的娇妻就是这么美!我就是爱她们到至死不渝!也许我的分身在遥向她们告
别,如果我死在这里,她们看到我的尸骨会如何?

  一定会很悲伤,她们善良得连那么狠毒的风姬都两擒两纵不忍消灭。何况我相
信她们对我的爱。

  生死有命!月儿,芙儿:我不希望你们过度悲伤。作为一个没有丝毫天赋的男
人,娶到你两个天仙下凡的佳人,福分过大了,夭寿是平衡吧?

  我死了,我的魂也会一直爱你们!但愿的我的鬼魂可以帮助你们逃离妖道的魔
掌,你们可以有更美好的生活和未来……唐宇就比我强多了,还有师兄!都比我高
大英俊,比我地位高、能力高……连男人之能也比我强大!赶紧忘记我吧!

  公主好像特殊体质更适合师兄?唐信府窗外偷欢时,月儿强烈无比的反应……
以后再嫁给唐宇这个钻石王老五该不是意外!月儿还会爱师兄吗?唉,我死后,能
幸运得到这对天仙姐妹之爱的人头上什么颜色该我操心吗!

  疲倦像山洞外石崖下的峡江漩涡将我吸入……我奋力挣扎。

  我死都存在疑惑的是——为什么月儿与我新婚燕尔之时失贞得简直有点主动,
而从大理时的无奈到播州的誓死坚贞不失身,与那些红尘艳史故事好像是反转倒置
了?是与我武功心智的成长有关?还是天上人间皆罕见的九阴玄体所致?

  仿佛是漩涡外仅存的鼻子告诉我——二兽始终没有动静,看来我活着是无法知
道这答案了!但愿我将永远伴随着爱妻的灵魂能听到未来月儿说出原委。

  别了,师傅!您教我的武功真的很伟大,能让我这笨蛋终于也过了一把追吓得
贼人屁滚尿流的侠客瘾。

  别了,正纯兄!但愿做皇帝别像你的前辈那么窝囊!

  别了,师兄、唐兄!希望你们照顾好月儿和公主!把能娶她们的幸运交给你,
顺便也把我的爱情宽忍诀转给你们吧——她俩太美好、太诱人了!当年帝王点烽火,
佳人一笑已倾国。能博如此绝世佳人一颦一笑就是天大的幸运,你我都无倾国之
忧责,若佳人喜悦、偶染风流……就忍了吧!

  在七个淫邪妖道怀中的娇妻们会体验喜悦吗?白嫩的肌肤被遒劲的肌肉围困……
喘息、淫笑、激昂的嚎叫……乳白的粘液狼藉、分不清来自男女、布满白皙的大腿、
粉红的花瓣,甚至如云的鬓发……那张痴迷纵欲略显疲惫美丽容颜……不是月儿、不
是公主,那是娘亲的脸!

  终于和娘在黄泉相见了!我又回到七年前的悬崖边……严父慈母拉着手,飘落,
无比缓慢地飘落,眼中无尽的慈爱、无限的期冀那么深刻、清晰。

  「爹、娘,菜油、菜精是谁?为什么要让这么多坏人害我们?」无比缓慢的飘
落让一切都来得及。

  「娘,你别只落泪!那些坏人那么……对你都没掉泪,孩儿现在会武功了,而
且会越来越厉害,我一定打得过那大仇人!」

  「娘,你说话呀!」

  「别光看着我!你一直最喜欢跟我说话了,您说话呀!」

  「娘~~~」

  我伸手终于拉住了下坠中的娘!紧紧地抱住她温柔的身体!

  不再坠落了,只是还有些摇晃。娘的身上一点也没沾染那些恶人喷洒的臭味,
只有清幽淡雅的兰花香,甚至,有一丝丝药草的气息。

  娘的玉体在颤抖。她是要对我说话了吗?我抬起埋在她柔软胸前的头,望向她
美丽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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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紫月天使 于 2008-11-24 08:4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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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隐情

  「是…是你?怎么会是你?!我…我这是在……」

  天啊——我眼前的不是娘的脸,也不是月儿或公主,我抱住的竟然是唐霓!

  「啊,抱歉、得罪!」我慌忙松开手。但如坠雾里:「我…我在做梦?还是我
没死?是…是你救了我?」我做梦也不该梦见她啊!

  光线很暗,昏头胀脑,身体犹在飘荡。但还是能看清唐大小姐俏脸羞红,咬着
丁香瓣一般的下唇,似乎在极力恢复冷若冰霜的努力中而未开言。

  「是…我睡得太死了,大小姐是…和唐兄一起来的,打开了洞门…那,唐兄呢?
快救月儿和公主去!」我挣扎着要站起,才发现这是船舱。

  唐霓本已恢复了冷美人不屑一顾神情,闻言后,一双清澈明眸忽地现出惊异、
担忧的焦虑,蹙眉喃道:「脉象未有异常,你怎的还说梦语?咱家有何本事能救得
了贵伉俪!不是你力战群贼,虽脱力亦救出二位夫人的吗?」         

  
  「啊~」我匪夷所思地惊叫出来!

  怎么回事?肯定有重大隐情,难不成我梦游救出了……「你说月儿她们获救了?
在哪……」

  恍然惊急地刚问了半句,舱门一响,随着暗夜江风一起飘进来的可不正是我那
翩若惊鸿、星眸如梦、襛纤袅娜洛神女、流风回雪白衣人的爱妻夏玄月!

  绝美的娇容宜嗔宜喜,水葱玉指单竖在丁香芳唇上,堵回了我的惊叫声。

  「妹妹真乃观音玉女,这么快就让大为恢复苏醒了!」月儿莲步入舱,却先含
笑低声向唐霓道谢。她后面的身影却是长身玉立的唐宇而非芙儿。

  「不过是化了一丸回春丹叫他咽下,何足挂齿。」唐霓回月儿话时倒是霜面回
春,虽未揭了我梦魇搂抱的无礼之举,白皙的嫩脸上却又胭脂倏染。

  「哦,多谢贤兄妹赶来相救!芙儿呢?」我自也要招呼唐宇,顺便答谢唐霓喂
了我一粒恢复元气的灵丹之恩。当然,最急切关心的还是老婆了。

  「芙儿先睡了,所以怕你嚷嚷,夫君感觉身体如何?你昏迷好久,想必是饿坏
了,热着菜粥呢,这就端来,你慢些吃哦。」

  月儿温柔地微笑着,就去旁边的暖炉上盛过一碗红绿相间、热乎乎的米粥来,
将勺触到娇美的樱唇上试过温度,递过来道:「冷热正好,这里红色的是唐大小姐
特意放的上品枸杞子哦。」

  端着色味俱佳、香气氤氤扑鼻的粥碗,饥肠辘辘的感觉瞬间升腾。但我更想先
咬一口自己的手臂——有充足的理由认为我在做着一个美梦。

  「月儿,你们是怎么脱困的?我是被困在……」

  「等夫君吃饱了、休息够了在好好回忆吧!现在的问题是只有两间舱房,妮子
妹妹是与乃兄一起呢,还是我们三姐妹一起?」月儿打断我最关键的问话,讨论起
这么无聊的问题!

  「妹妹自然跟着姐姐,谁要多看臭男人一眼!」唐霓轻描淡写地哼道。

  人中龙凤的唐大少此刻脸色一定比我衰吧?谁知唐宇恍若未闻。

  「那,我们姐妹这就过去了,二位少侠多有辛劳,早些将息!」月儿拉起唐霓
的小手,朝唐宇微微一笑,转身飘去。

  「月儿……」惶急的我喊了半句,两大美女头也不回地翩然出门了。噎得我简
直一口粥都喝不下了!  
  
  「贤弟惊退峡帮、力平巫山,威震天下,愚兄本该摆酒祝贺,她们偏要只给你
喝粥,难怪贤弟没胃口啊!」大概我蒙头转向、神不守舍的样子让唐宇也看不过去,
一贯沉默寡言的他竟开起了玩笑。

  对了,他或许比唐霓知道的情况更多些,先问问他也好理出个思路来:「唐兄,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在洞里听到你找我们了。怎么令妹也来了?」

  「我听到传报说唐门船只遇险,就急着过来,偏舍妹也知道了,非要跟来!呵
呵」

  我在唐宇说到唐霓非要跟来时,嘴角一撇笑意可不是嘲弄和无奈。但我最想知
道的还是后来:「那,你们什么时间到的?」

  「因为最早看到警报烟火的是白帝城内的属下,就去询问情况,结果城内道上
的人都传开了,说峡帮被地宫裹挟倾巢拦击唐门船上的武尊大侠,武尊大侠稳坐船
头,仅两位夫人略一出手,就击败地宫使者,吓退横行一世的峡帮三百六火箭手。
我本放下了心,可是,又听上行船说唐门的船靠在了巫山纤道旁。才又连夜急急赶
来,到巫山是次日早上了。」

  他怎么问到哪说到哪啊!我也不顾解释那传言中令我汗颜之极的成分了,直切
我最想知道的关键:「你是怎么见到月儿和我的?」

  「我以前听说过青城等派的人马在巫山吃过亏,所以没敢分散船工分头找,只
让他们站在一起齐声喊,我拉着妮子四处找,都找遍了也没见人影,妮子急得直哭。
天快黑了时,一下出现了一群人,二位夫人还有另两个女子,两个道士抬着呼呼大
睡的贤弟,哦,还有虎豹。」

  唐宇目不闪烁、面色如常,口齿流利,不像是说假话……我只要用注目示意他
继续说,除非他说没问过月儿是怎么出来,那肯定是假话!

  「弟妹说,你们被山腹内的机关分隔困住了,但三少侠的霹雳神功还是震服了
那些道士,弟妹谅他们虽有劫掠妇女的恶行,却从未害死过人命,惩戒一番后,许
其改过自新。道士以前劫掠的妇人尚有十余数,但除两个挂念家中子女的外,都自
愿留下,亦不勉强。还和我商量了一下虎豹的事,因为出了峡就是人口稠密的中原
了,带着虎豹是否惊扰百姓?我说那只是其一,关键现在朝廷在全国征收奇石巨木、
名花古树、珍禽异兽,带这两只稀罕物着实易生事端,便放到山林,只要被人看到
踪迹也会被围捕邀功进贡。巫山地带人迹罕至,倒还安全。所以,让我追来时的小
快船送那两个妇人回川归家,二兽也没上船,趁天光未黯启船,现下应已出了三峡,
明日靠岸便是荆州了。」

  是我吓服了淫贼妖道?我砸得惊天洞地,明明还听到……唉,爱妻受到这班妖
孽淫辱,自然不好意思让外人知晓,故而编了故事保全我的颜面罢了!

  或者,她们知道我在门内气冲霄汉,仍浪叫出声并非仅仅是被淫棍插得激悦难
抑,表现这般无耻沉迷于淫欲是为迷惑敌人,以为她俩真已被他们巨根淫技所彻底
征服,随后才觅得出其不意的反击机会?    

  「钟少怎还心事重重?」 

  「哦,没有,我只是在想……不该轻信这些道士真能改过!」随口应付着唐宇
的疑问,倒真担忧起那群贼道不会报复二兽吧?女人就是太心软!以前放过风姬,
结果还不是几乎被她害死。  

  「哦,人能不能真心改过是最难保的事。不过,妮子本要当场唤醒你,那俩道
士的确立即吓得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说你若醒了他们必定是没活了。呵呵,怕
极了你钟少侠倒似真的。哦,贤弟快把粥喝了吧,一会凉了,舍妹可是费了心思熬
的。」

  木然地喝了一口,只觉甜鲜香糯,勾得胃口大开,仰头呼噜噜瞬间见碗底,直
觉着身心饱满起来。

  又才品着他叙述中的事……他们可不害怕嘛!谁那么丧心病狂地奸淫人妻之后
还敢见那被气疯了的丈夫?

  如果我当时醒了的话,我……会杀了他们?岂止想杀!刀剑在手,雷霆一闪挥
四下,我要他成八半!

  他们不敢让我醒唐宇就听从?看来还是月儿准了这个请求。如果我自己醒了,
月儿也会阻拦我杀他们吧?没害死人就没死罪了?男人不会像女人那么心软!我没
被气死只是天未亡我而已。

  是心软?还是一夜什么……恩?!假若月儿拦着,她能拦住我的刀,还能拦住
我突然石子出手吗!对,我自悟的远程杀技也暂不让月儿知道,就像我不知道芙儿
的神技一样。那月儿如果问到我是怎么砸门的呢?

  嗨,我好像还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她呢,那容她来问我!再说了,她不可能像
我那样摸遍洞内确认了没有大石块吧!

  不对,我想的太简单了——月儿对外说我的神功震服了贼人,肯定是妖道先从
我不可能有砸门之物推出来的结论,月儿当然不信我有惊天动地的掌力……

  唉,能不能瞒住我的石子功不重要,我就是挂念爱妻啊——有没有被妖道们采
去了真阴内力?最后怎么制服的他们?芙儿的魔蛊那般隐蔽,难道妖道们一直点了
她的穴道、制住了她的手臂?

  可是,门中擒叛那晚,我抱着芙儿在床底……也并未见她对那三个叛贼出手啊!
太令人费解了!肚子和脑子又空得难忍起来,还是先吃饱补补脑!

  回过神来,发现唐宇已经又帮我添好粥放在我手边了!

  「哎呀,失礼!怎敢劳唐兄动手这些事!」我不好意思得脸上都有些热。

  唐宇嘴角撇了一个无所谓的笑意,没吭声,淡然中透着友好的眼神探寻着神不
守舍的我。

  「哦…唐兄那天突遇什么急事未能成行?很棘手吗?现下处理完了?若是耽误
了贵门的要事,小弟可实在担当不起啊!」

  在人注目下胡思乱想让我觉得尴尬,端起碗、遮住脸的同时赶紧转移话题。

  「哦~那~只是愚兄个人一点棘手的事,哦~这个,已经算摆平了吧。」唐宇
莫名吞吞吐吐起来,白皙的脸上倏然透红。

  这个玉面风流鬼肯定是还惹上什么风流债被人讨上门来?

  「哦…也没什么非瞒着贤弟的,临行忽然得报青城二当家一行将至,是来谈唐
某与青城大小姐郝淑贞了结婚姻之事。」唐宇被我从碗沿上盯过去的眼神弄得更不
自在,话音迅速降低。

  「啊~原来唐兄已经娶过亲了?嫂夫人…哦,你是说休妻?」我的眼睛一定瞪
的很圆!

  「嗯,我们婚后在一起不过两个月她就回了娘家,分开已经两年了,了结是早
晚的事,只不料非赶上那日他们来处理,倒让一路受惊,你不问,我也要解释。」

  「哦……嫂…这郝大小姐是何等天仙人物?眼界也忒高了点,唐兄这般龙凤人
才她还……女人真是匪夷所思!」看来,也不独我双妻让人费解!

  「哦,这事儿,其实也不怪她,是…这个愚兄之过,唉~」唐宇在我惊诧目光
下长叹一声:「我不说清,钟少必疑惑于唐某,唐某有幸结交贤伉俪乃三生有幸,
凡事当奉真诚坦荡,只是,我说了实情,只怕惹贤弟见笑鄙视,唐某无颜苟活矣!」

  「小弟天赋愚钝,在唐兄面前只有自愧弗如的景仰之心。自古名士皆风流,唐
兄若没资格……岂非天下无名士?」我这说的可不是虚礼自谦!我这满头深绿的笨
蛋哪有资格取笑别人,何况是人杰天下、玉树临风、名门少主的唐宇!

  唐宇该是感动于我眼中的诚恳,焕然点了点头:「那郝小姐虽远比不得弟妹那
般天人风采芳姿,人才也算上等。与我之婚姻虽说有家势连横的因素而尊于父母之
命、媒妁之言,但洞房相见也算一见倾心。只是…她家传刻板,恪守妇道过之…则
有贞无淑矣!琴瑟无法和谐,我努力月余,终失了耐心,冷淡了她,她又贤淑了月
余,女侠与大小姐脾气也压过妇道,率性回了娘家。随后两年中,我虽看在长辈劝
说面上去青城接过她两次,她也看出我非诚恳,亦不买账。前日,她二叔代表娘家
来找我了断这事,家父也严斥劝说,但我对她实在是一毫兴趣具无,提及便心中犯
堵!恰好借着你们遇险的急报,当机退了嫁妆、赔了二万两银子一刀两断了。」

  唐宇说到这里,呼出一口长气,习惯淡然的神色中恍然卸了一座大山般轻松起
来。

  看来,船老大那支烟火其实是救了他家少主摆脱了纠缠!唉,窥见识过这唐宇
的荒唐风流,他对抗拒风月的传统女子看不过眼也就可以理解了。可是,他的身份
注定了他再娶还会是闺门森严的名门望族之女,不晓得谁家大小姐会是反传统的。
哼,除非蛮王还有一个公主!

  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是不知道真娶了风情万种的老婆会多麻烦多痛苦!

  可是,我痛苦,我就不幸福吗?这些接连不断的痛苦并没有降低我对娇妻的爱
……无爱也痛苦,爱也痛苦,那还是有爱更好吧?

  又一次生死茫茫之后,我只想和我的爱妻们在一起!可恨那个唐霓来搅局,兄
妹同船共舱有何不可?害我们夫妻差点死别之后还要生离!「唉~」满腔郁闷禁不
住长叹一声。

  「钟少大破峡寇,怎还如此不乐?」

  「哦……」我又不能说现在该我和老婆在一起,把你妹妹拎出来吧!「这个…
豪门侠女高傲贞静,也数自然嘛,令妹想必与嫂甚为投契,兄不喜郝小姐,才惹她
气你吧?」

  嘿嘿,我早知道唐霓为什么恨唐宇,但我这样说出来,即贬了那妮子又可考察
唐宇对我说话是否诚恳,还堵了他再将恁讨厌的大小姐推给我之口!妙哉!

  「唉~」终于轮到他叹气了!

  「舍妹气我,是愚兄…有做荒唐错事被她知晓,那不怪她。其实妮子平时待人
很好的,不然也不会有观音玉女之号。郝氏人称寒梅刺,她二人并无可比之处。」

  唐宇虽迟疑一霎,回答总还坦诚。但他还为唐霓辩解,我是不是该谑谑他?

  「怎么,唐兄如此精英人杰也会做荒唐事?过谦则有愚弄兄弟之嫌也!」

  「我对他人或有虚伪之时,对贤弟可是一片赤诚!」他面上有些涨红,接着说
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愚兄早些年抵不过诱惑做过很多荒唐事,有些念头离经
叛道,但从不曾坑害他人,自觉荒唐亦未必为错。我们兄弟这一路来日方长,钟少
身体刚恢复,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看来唐宇与其小婶之间的秘史始于婚前,难怪对性格刻板的新婚妻子看不惯。
他老兄一夜未眠赶来救急,又漫山遍野地跑了大半天,一定已疲劳之极,我却只考
虑自己!愧疚中,赶紧应和着休卧,与他抵足而眠。

  忽又回想起其他说他已形成离经叛道的男女观念,这样一个人品、武功、形象
出众独男女观念邪异的男人与我们一路同行……怎么越想心里越别扭呢!失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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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紫月天使 于 2008-11-24 08:4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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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刀马

  凭江楼,虽立于荆州城外,却食客满满,杯盏喧哗声溢于店外,只在我们迈进
门后,人声才安静了些,又但见人头晃动,嘁嘁喳喳声四起。

  因为胖乎乎的酒楼老板满脸堆笑地亲自相迎、而他躬身招呼的气派十足的荆州
著名唐氏大药房掌柜毕恭毕敬地侧身躬请五个年轻人,为首的青年男子白袍玉带、
相貌俊美、修长挺拔、玉树临风。但是,让几十号酒酣耳热的人张口而屏息、目光
紧相随的是牵手摩臂而行的三个女人。

  如果不是一起长大的,我见到月儿姿容时大概也该和他们的神情差不多吧?唐
霓够美得脱俗了,江湖新一代四大美女之一嘛,但身材显然逊于公主,而从身材到
容貌最多相当于青涩少女时的月儿。

  梦中难得一见的绝世美女飘然而至,而且是成群现身,所有目光把我忽略了还
有什么奇怪的?尽管我不喜欢别人这样呆看我老婆,不过我也不喜欢别人这会儿留
意我,因为老子情绪并不好,脸色能好吗?

  醒来见到了月儿和芙儿,感觉芙儿有些变化,又说不清楚变在哪儿……一贯天
真明亮的眼睛在躲避我的目光时有些羞涩?比我睡的时间长多了,她眼圈却还带着
晕痕,尽管并没影响她的美丽,甚至感觉比之前更动人……是那种妩媚成熟的性感?    
  
  你老婆在遭遇采花妖道两天之后变化很大你不闹心吗?想问个明白的急切很正
常吧?偏偏她俩跟没事儿似的于唐氏兄妹腻在一起让我没法开口问!我的心情能好
吗?

  荆州,是三国争霸的焦点战场,古迹良多,但我满脑子都是娇妻失身之谜难解,
充塞得满怀郁闷,只急中生智地提出自荆州登岸即走旱路,住店时有的是客房,总
不能再让我们夫妻分房了吧!

  荆州有唐家药房的分店,掌柜的见少东兄妹驾临自是无比热情,不仅在这凭江
楼接风,也派人去寻好马以备我们上路,唐宇兄妹出来的急,竟未带坐骑上船。

  「哦,大小姐、三位贵客,凭江楼只有坐在这里,可以凭栏环顾大江与荆州古
迹,品尝美酒佳肴同时缅怀当年三国对峙英雄豪气。」

  看来是唐宇以前来过,所以,分店掌柜只向唐霓和我们做着介绍。这里是凭江
楼的四层,只有两个雅间,四面回廊,轻纱漫飘,与楼下的喧嚣恍如隔世。

  芙儿缠着二女讲荆州的故事,月儿说这这些大丈夫的英雄故事还是男人讲才有
味道,唐宇推脱不过,只要讲起了赤壁大战,他不是喜欢讲话的人,如果我讲的话
肯定比他生动,但我实在提不起精神说笑,好在这边的菜肴也是辣的,否则我可能
食不知味。

  他们正说在兴头上,楼梯上一阵杂乱。

  「哈哈哈,听说唐大少与贵客光临荆襄地面,马某欢迎来迟,恕罪恕罪!」人
未见,洪亮的笑声震耳,珠帘开处,闪进一名衣着光鲜的……至少给我的感觉是条
大汉,虽不特别高大,但浓眉大眼国字脸配合壮硕的身材,给人以魁伟的印象。

  「前辈请了!不才途径贵宝地,方登岸未及拜访,还请马门主海涵!」唐宇率
先起身客套。我们也纷纷起身致意,见他身后帘外隐约还跟着有六七人之多。

  「哎,大少怎么和老哥还客套起来了!莫不是因为今儿这几位贵客身份非凡?」
来人说着,精光闪亮的眼神有力地扫过我们夫妻,好似重兵刃划过眼前一般。

  「正要介绍你们相识!这位是北武盟荆襄地面魁首、忠义刀马远马大侠。」唐
宇先向我们介绍这个气宇轩昂的中年汉子。

  我拱了拱手,随口客套一句:「久仰久仰!幸会!」

  「这三位是武尊门三少侠钟大为伉俪,在他们面前,唐某这点武功人品如萤火
之比日月。这位是小妹唐霓。」

  我这衰人被唐宇如此折杀,脸都热了,欲待谦辩。马远双目炯炯,抱拳如锤,
朗声道:「哦~唐大少如此自比,马某当如蝼蚁拜见日月?哈哈……让我来猜一下,
莫非这二位就是近日大败峡帮铁锁横江三百六十火箭手的冰火双凤二仙子?」

  我晕,小道消息在江湖怎么传播得比江水流得急!

  「不敢当,婢女姐妹不过是在夫君调遣下使巧解了一场凶险,惹大侠见笑了。」
月儿微笑淡然道。又把当时丧魂落魄的我虚抬出来,地缝也得在四楼以下啊!

  「哦嘎嘎嘎,自古英雄出少年啊!马某今日得见钟少侠三生有幸啊!」马远豪
爽开怀地说着,看似亲近自然地左手搭上我的肩膀,右手也握住我的手,说到「得
见」时,我便觉得肩上如抗千钧,被握在浑厚手心里的右手入了铁钳一般被压榨欲
碎。

  这厮好生无礼!要考校武力也应先声明一下嘛!我……我的武功显然是只能运
动对敌的,这般较力任我使出吃奶的劲也不过是勉强没趴下也没叫喊出声而已。

  老婆,你俩随便给他一丝带或一虫子吧!不然你们老公的一条臂膀就废了!芙
儿倒还皱起眉头,似乎看出有些不对,水灵灵的大眼睛闪出怒色。月儿倒似乎没出
马远热情赞美中的狠手。精美的嘴角挂着淡然的笑意。

  好在我实在忍不住要大叫呼痛的前一刻,唐宇看出了问题,拉过对我下死手的
那只手腕,嘴里也故作钦敬地说着:「马大侠豪气干云、爱交天下英雄,荆襄孟尝
的美名果不虚传也!今日也是宴请哪路豪杰呀?」

  「啊哈哈,大少谬赞了!若是英雄早让他们也进来拜见各位了,只因马某近日
要动身去漕帮给邝老爷子祝寿,本地些许兄弟嚷着要喝送行酒而已。大少一行莫不
是也接到邝老爷子的寿贴了?」

  这厮终于松开了巨手,说笑着恍如没事人似的。我继续咬牙忍着没坑出声,要
是我这右臂以后挥不了刀了,我改练左臂也得废了你这只黑手!

  「哦,我等正是去向邝帮主贺寿。」唐宇虽未表现出不悦,但没怎接马远的话
茬,说明很不想与他为伍了。心下对唐宇的感谢又增加了一分。

  「哈,能与诸位少侠一路同行,马某不亦乐乎啊!哈哈……唐掌柜,今日这酒
轮不着你请你们少东了,卖我老马一个面子,算到我账上喽!」

  「呵呵,荆襄地面,谁敢不给马大侠面子!」

  原来这里分店掌柜的也是唐门本家的人,看他对马远的敬畏之举,姓马的这厮
是本地一霸无疑了。我不禁暗悔建议走旱路。

  「我们原定是走水路,钟少倒是想由此登岸北上,只不知能否购得两匹好马。」

  知己不过唐宇!他借脚力未定,继续婉言搪塞着。

  「早说嘛!好马我那还有几匹,你们今晚就搬敝府去住,寻个吉日我们一起上
路!哈哈哈」浓密的短须下,一张板牙血口笑张得很大,如刃的目光又在我们夫妻
身上划来划去。

  「哦?马大侠可有汗血、赤兔、飞电、的卢?」我好像找到了报复这厮的机会。

  「哈哈,那些传说中的宝马不是咱江湖人玩的,但我那几匹枣红、乌骓、青鬃
兽可都是万里挑一的良驹啊!」马远得意得方脸放光,老掌柜也在一旁频频点头。

  「走旱路,我们夫妻倒是有卷毛赤兔、汗血金马、花斑兽可乘,只要给唐少兄
妹寻两匹相当的坐骑,不可辱了唐门少主的身份。」我像百无聊赖似的随口说着。

  「这……」

  看着嚣张的马远笑着张开的大嘴随着笑容的凝固忘了如何闭上的样子,我没冷
笑出来说明咱的城府也见深嘛!

  「唉,其实白虎和黑豹跑得也不慢,按我说还是带着就好了,我可以把红马给
唐哥哥骑,然后我骑白虎,霓姐姐骑黑豹,就不用犯愁买不到像样的马了!」公主
有些委屈找后账的嚷嚷让马远难堪的脸色更现惊讶。

  「哦,几位少侠先聊,外面的朋友只怕等急了,稍候,马某再过来敬酒!」

  这厮打着哈哈,抱拳退了出去,一团脚步声进了那间包房。我忽然很有胃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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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abcd_zzz 于 2008-12-4 12:4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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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狭路

  懒得再理那种鸟人,我们吃罢凭江楼,唐宇和月儿心照不宣把目光投到我身上
……江湖真闹人!咱出尔反尔也别丢人丢到外头,我装成若无其事地就往码头走去。
只有公主傻傻地问了一句「我们不是要买马吗?」让我直咬后槽牙。

  迎着江风,凭立船头,静待扬帆。比豪奢赌气,还自鸣得意,我怎么刚踏进武
林就堕落了!讥走马远的快感早被吹落波光银浪中。

  「船家等等,带我渡江!」

  帆起半桅,缆绳刚解,码头人群中忽然冲出一个小叫花,叫喊着朝我们的船跑
了过来。

  「去,这不是渡船,不渡江、不载客!哎…下去!下去!」船老大的呵斥声中,
那衣衫褴褛、满脸乌黑的小叫花已经跑到船上。

  「不渡江也行!快起航!我给你们银子!否则……」小叫花一边紧张地向岸上
张望,一边大咧咧地说着。

  「银子?把你卖了能值一钱银子吗?」

  「小要饭的,乱闯唐门的船还敢说否则!否则你还要跳江不成?哈哈……」

  船工们大声嘲弄着。

  「否则要你们好看!」话音未落,小叫花腰间的麻绳倏然解开,绳头疾射哈哈
笑着的船工张开的嘴。

  变生肘腋,就在像棍子一般的绳头要杵到那一口门牙时,被仿佛随风飘至的丝
带挡到了一边。

  「这位小哥好不讲理,抢上人家的船,怎还一句不和就出手伤人!」

  挥带与说话的当然是咱家月儿。

  「咦!」小叫花的目光从绳头转向月儿的脸上时露出惊讶,但眼珠在向岸上动
了一下后,便兔子一般地蹿进船舱。

  那可是三位大美女的卧舱!或者唐大小姐会嫌弃床褥被这么龌龊的叫花子弄脏
了……嘿嘿,我不嫌弃!正幸灾乐祸,忽然眼前一花,船上多了两个四五十岁的皂
袍道姑。  

  身材纤细、皮肤白皙、容貌端正的道姑手中拂尘搭在左臂上傲然俏立,真正目
中无人地默然对峙于甲板上的我们。另一个体态丰满的道姑更是二话不说地推开舱
门就走了进去。

  这两个大概真是出家人!出家得浑不知世间礼数习俗了!唐宇面色坦然地拱手
道:「在下蜀中唐门姓唐名宇,不知二位仙姑驾临敝门货船有何指教?」

  「找人。」

  嘿嘿,唐兄终于撞到比他还不爱说话的了!

  「找人无妨,不过,小孩子都知道的礼数也该先知会一声啊。」唐霓也终于看
到比她还冷傲的了,不觉当成对手出言反击?可是那道姑恍若未闻,倒让唐大小姐
白嫩得百合一般小脸开始涨红起来。

  「你别过来哦!我就不回去!你再往前走一步,我…我跳江啦!」小叫花已从
舱尾那边大喊大叫地钻出来,退到甲板尽头,作势要跳地晃悠着。

  「二……您不回去,老身又哪有命回复交待?」跟着钻出来胖道姑说话语气竟
然极其和蔼!

  「我死也不回去!你们不相信我真的敢跳江?」那小叫花此刻说话的嗓音在歇
斯底里中竟透出娇媚的女声!

  「你跳,老身不过也是跟着跳,是生是死,老身都只有陪着您。」胖道姑不温
不火地说着,不急不慢地贴了过去。

  「别过来!」小叫花忽地出手如电,将茫然站在附近的一个船工……与其说是
推,倒不如说是砸向胖道姑。

  「咚」

  胖道姑身形只是微动一下,那疾射的人盾直接摔到甲板上,连声都没吭,肯定
摔昏了!

  「喂,你们凭什么上人家船上打架摔伤别人?」正义的公主船见不平地愤然开
口,迈步就向船尾走去。

  白道姑的拂尘无声地拦腰扫向公主,看似轻描淡写,但长长的拂丝根根笔直,
力道似不亚于一件兵刃!

  「小心!」

  我叫喊出声中,公主仿佛脚下一滑已避过这一击,来到舱门前。月儿让她学唐
门轻功真是英明!学了那么几天后,比没有内功时的我苦练七年的身法快多了。

  可是,接着我便目瞪口呆,那道姑竟堵在公主的身前,她什么时候移动的身体
我竟然完全没看到!

  「都别动,就不会有人受伤!」她清秀的脸上没有出手不中的恼,也没有对公
主身法的惊讶,语气平淡如水又坚定如冰。

  不知她在芙儿身前又发出什么招式,芙儿依然退回两步,修长的葱指抚于颈下,
歪头像月儿发出探问的眼神。

  「妹妹,她们找人不关我们的事」月儿摇头示意公主不要轻举妄动她的「虫子」。

  「几位大侠救命啊!他们要抓我回去逼死我呀!」小叫花看出这边两个女人都

有不低的武功,可能推断出两个男人应该武功更高,所以喊的是大侠而不是女侠。

  「她们到底是什么人?要逼你什么?」唐霓开口问道。

  「他们……他们逼我嫁给一个老头子!」小叫花说出这话时跺脚拧腰,女孩态
已再掩饰不住。

  我差点笑出来,那位老人家也忒有眼光了!不是因为这小叫花脸上有泥灰,而
是她眉眼五官实在……找不出女人的丝毫美感。

  「婚姻大事要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你的父母比你嫁人吗?」月儿平静地
问道。

  「我……我没有父母!就是她们收了人家银子逼我的!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跳
下去!」          
  
  「唉,小姐你不要乱说啊。」胖道姑摇着头,还是停下脚步。

  「还请二位仙姑报出名号!如果可以证明你们确是奉她父母之命接她去成亲,

我们断不插手。」唐宇作为船主,早该他发话了!

  「出家人,名号不足挂齿。她的父母什么身份,你们小辈还不配知道,恕难奉
告!」白道姑眼里根本就没我们这些人。

  「我有父母我还能让你们欺负!大侠不要信她们的话,她们都是人贩子!救命
啊~~」

  「天下最尊不过皇上,他老人家都不怕草民知道名号,好人又何必隐隐藏藏?
这里是唐门的船上,如果你们不说清身份原委,若真是人贩行径,那我们袖手旁观
岂不是让江湖耻笑唐门不义吗?所以,还请据实说清,我们愿不信二位仙姑是人贩,
凭您刚才一式幻影移行,也是玄门真功了。」

  还是我家月儿说话有理有据,着实服人。哪知这道姑并不答言,身形倏然已跃
到旁边一艘船帮上,一弹便到了船尾前,拂尘挥出深入船板,人便吊在船尾上,说
道:「无需和小辈废话!师妹动手,如果小姐跳水由我接着。」

  「好!你们都逼我死!我嚼舌自尽!」小叫花两眼一闭、嘴唇一动,真要嚼舌?!

  「小姐不要!」胖道姑居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也就是小叫花睁眼看向胖道姑之时,白道姑身影出现在她身后,小叫花身子一
滞,直挺挺地倒在道姑胸前,显然已被点了穴道。随着一声「走」,道姑夹着小叫
花向岸上腾身而去。

  「仙姑留步!」

  一条曼妙的身影随之跃去,两条长长的白丝带迅捷无比地卷向两身道袍。

  胖道姑身形略慢,已被丝带缠落下来,白道姑左臂抱人,右手拂尘带着呼啸扫
向丝带。

  而丝带如灵蛇仿佛早料到她这一招,翻然下卷,缠住了道姑脚髁,任她身形几
变,竟未挣脱。拂尘以兵锋之力划向丝带时,绷紧的丝带又松软如绵,并未划破。

  「小辈,尔敢无理!」站在地上的白道姑眯起眼狠狠盯着月儿,冰锋般的目光
中已然透出惊讶。

  「咯咯,前辈,我们有言在先,若不明原委就带人走,唐门名声扫地,还请前
辈报出名号!」月儿还能发出悦耳动听的笑声。

  「我也有言在先,小辈不配知道我们来头,你以为我单凭一把拂尘打不过你吗?」
白道姑凛然说着,忽然身前冒起一股白烟。

  道姑皱眉,待白烟散去,才对也和我们一起走下船的唐霓喝道:「雕虫小技,
也敢现眼!」

  「不敢!」原来唐霓笑起来真的很美。

  「那只是个障眼的烟幕弹,仙姑当然不在乎了,其实也不用闭气的。」是人都
能听出这妮子轻言浅笑中充满揶揄。

  「你们敢阻拦我们,会后悔几辈子。」白道姑话音很低,低得有些阴森。

  「家门声誉至上,纵死怕的谁来?」面对神秘高手的这般威胁怡然不惧,唐霓
这丫儿还真让我有点刮目相看!

  「小妹妹,来吃姐姐一块糖,不用怕,姐姐带你走。」唐霓多少有些傲然地对

道姑说完,再对那小叫花说话时的神情语气真像个天使降临、观音现身。

  「找死!」道姑斥道,随即含霜带怒的脸变成无比惊异。

  「仙姑暂且息怒,三个时辰之后,你自然能动了,到时想好了肯报名号说原委
了再来找我们吧!」唐霓把我也搞愣了,她什么时候下手把白道姑定住的?

  「月姐姐,我不会解穴,麻烦你给她解了穴道,我们走吧。」

  月儿微笑着上前解开小叫花的穴,问道:「小姐是自己逃还是跟我们走?」

  「嗯~」小叫花伸了了懒腰:「当然跟你们走了!我都扮成这样了他们还能找
到我!」欣然拉着月儿的手往船上走去。

  「你们!」白道姑粉面铁青地恨道。

  「算了师姐,他们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回禀师尊请示定夺,也不怕再找不到他
们!」一直没甚动作的胖道姑在安慰白道姑,在我们回到船上时,又听她喊道:
「你们最好照顾好也看住我们小姐!如果我们再见面报出名号时你们交不出完完好
好的人,等着灭九族吧!」  

  嘶……除了皇家,谁敢说「灭九族」这个罚罪?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禁问道。

  「我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小女叫花很不满我的口气地白了我一眼。

  「小妹妹,好歹我们拼死救了你一回,你可不该骗我们哦!」月儿温柔的语气
带着是人就难以拒绝的魅力。

  「嗯……」小叫花眼珠转动着,看到船完全离岸了,才呼出一口气道:「好吧,
看你们真不是坏人、诚心救我的份上,我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地告诉你们,我叫南
宫玫……」

(第16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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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紫月天使 于 2008-11-24 08:4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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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扑朔迷离

  「妮子她俩怎样了!」月儿的声音迅速飘向另一间房。

  「芙儿快起来,真的出大事了!」我挣脱出小娇妻的缠抱站起身,发觉腹下身
胀热,帐篷高支,赶紧瞑目深呼吸以图平心静气,结果几乎无效。看着娇慵无限的
芙儿半裸着还赖在床上不起,一会人家进来成何体统!不得已俯就夫尊帮她穿靴,
哪知她咯咯笑着嚷着说捧到她脚心了,好痒,一双玉足捣起乱来,双手抓过一隻也
塞不到鞋裡,另一隻却去撩踩我腹下的帐篷……受不了!我服气啦!

  使出迷雾步法蹿出房,袍襟猎猎,或可不露篷迹?

  唐宇却在屋簷、院牆之间上下翻飞。(大哥,要掩饰「帐篷」也不用夸张地如
此消耗体力吧!)不一会,月儿揽着莲步有点漂虚的二女走了出来。

  「霓妹妹观音妙手,贼人给你们下药算是孔夫子门前卖文章吧?」月儿看着唐
霓粉裡透红的娇颜探问。小叫花易容成寻常女孩的面色看不出异样,只是纯淨的秀
目中隐隐水波涟漪。

  「嗯,应该不是毒物,象牙银签都没验出来什麽,若不知药理成分,我也奈何
不得解法。」

  切,谁下毒后会留书告知药理啊?咦,月儿刚才说的是「给你们下药」?

  「月儿,你没事吧?」我问的很急,但心下稍安,因为月儿的眼神毫无异样。

  「很奇怪,好像只有我没事。」

  「那有什麽奇怪的?你百毒不侵了嘛!」

  「如果只是媚药的话,只怕我也难免。可这次芙儿也有反应,我却未感丝毫异
常。」

  我明白月儿的疑惑了--她能自解见血封喉之毒,在大理却解不了魔蜂王浆,
上次与芙儿一同靠灵兽解了魔蜂媚药,如果灵兽那……体液是长效的话,这次就不
该与芙儿反应不同。要知道,芙儿还有四十年佛门真气护体呢!

  「我布下个临时毒阵,不下雨的话,寻常人难以悄无声息地潜进来!」唐宇不
再上跳下蹿,抱臂背朝着我们说道。

  「敢在光天化日劫持唐门十几口人,还敢对你们兄妹下药的人寻常吗?关键是
:他们是谁?想干什麽?唐兄可知中的是什麽毒?可能解得?」月儿蹙眉道。

  「对寻常的或唐门自创之毒,我能用会解。但说辨证药理,我远不如妮子的」
唐宇挠头答道。

  「难道」我联想到药商之争:「是药商吞併之争加剧,开始对唐门动黑手?」

  「江湖争霸不到极端时刻不可能先向素持中立的唐门下手。」爱妻没给我留面
子,驳倒了我的猜测。「我倒觉得,这很可能与南宫小姐有关。」月儿看了一眼南
宫玫瑰,南宫玫瑰闻言后只是眉头深蹙,却未吭声。

  「你是说那两个道姑已经先行赶到汉阳,对药房上下动手,布下这个局,逼我
们交出小叫…南宫小姐?」我嘴上惊问,心想,若真如此,把小叫花交出去换回人
质就是了。

  只要不是难缠的地宫就好办。心思这一放鬆,才发现院内的微风不知何时已停
,袍襟不起,「帐篷」无遮,大窘,赶紧学唐宇转过身去。他老母的,绑了十几个
人质要挟还嫌不够?整这样下三滥的药害人……不对吧!冷若冰霜的道姑会喜欢给
人下春药?

  唐宇道:「我们从荆州顺流到汉口,唐门的船快尚行一天一夜还多,那两位女
道长即便换几匹快马、不眠不休从陆上先行赶到这裡,也无暇布下这周密之局。除
非,有信鸽传书,大江沿线潜伏的势力很大,才能准确预知我船在岳阳等地并未靠
岸,南宫小姐会一直随我们到汉口唐门分店落脚,并提前若干个时辰下手。我唐门
在汉口这样的重镇大店安插的部分眼线身手不弱,闹市之中居然悄无声息地就全被
绑了!」

  唐宇没再往下说。还用说吗?有这般能力且嚣张阴狠的大概只有地宫了吧?

  月儿摇了摇头:「若是地宫下手,没理由只不对我用药啊!」

  就是,和风姬交手几回了,她知道芙儿最可怕,但我们武功最高的还是月儿。

  月儿继续道:「此事着实蹊跷的很!霓妹妹,什麽媚药会对男女都生效?」

  「男主阳、女主阴,同时滋阴补阳气的补肾固本之方很多,但同时激发阳奋阴
亢之药大约只有罂粟花浆、麻黄等几种,但其并非无色无味,同时都有迷幻效果,
而我们没有这种反应。我已排除此类毒物的可能。」

  唐霓果然精通药典,只是,事情更加扑朔迷离了!

  月儿妩媚之极的眼睛微眯,闪动着幽深的光:「吃饭时,我们当在自家店中,
说话未顾及易容身份,他们听出我和公主都是女儿身。我记得,唯一分盅上来的是
最后的燕窝银耳莲子羹。装羹的盅碗图桉精美,但花色有别。端给各人时便有了分
别。他们得到我们形象的讯息不可能非常精准,所以,料不到南宫小姐易容的并非
女扮男装,芙儿身量与南宫妹妹区别太大,遂,误将我认作是女扮男装的南宫小姐
了。」

  嗯,爱妻的分析丝丝入扣,精闢之极!

  「若只为南宫小姐,劫持了药房上下作为交换便罢,又何须装伙计,还要挟掌
柜千金出面,摆下如此慎密之局为令我等无备而中下作之毒?」唐宇替我把这扑朔
迷离的最后不解问了出来。

  「那两女道长虽行止蛮横,但目色无邪,当不是下作之人。但她们出口狂傲,
看来真是极有依仗。而其所依仗的势力可能正是惯常出手皆谋划周密,既不惧与唐
门翻脸,又充分考虑到唐氏兄妹的毒功、医术。此媚药非毒,查验极难,虽不伤性
命却可使我们手忙脚乱,使其有机会分而制之。药房人质虽多,终归是外姓下人,
万全之策是最好擒住我中几人,可保绝对胜算!」月儿的推理仍无懈可击。

  「不过是要一个人,便不惜与唐门为敌设下如此阴毒之计,行事简直就……除
了地宫,还有什麽势力敢这般嚣张?」我是想问瞭解江湖的唐宇,而众人无语,包
括当事人「小叫花」。

  这个南宫玫瑰到底是何人物?和地宫有何关係?为什麽那个妖魔一般的地宫少
主在大理所报名号与她只有一字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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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玫瑰之谜

  南宫玫瑰就是南宫玫?

  不可能!我相信我的爱妻月儿和我一样,大脑飞速运过--如果魔功超玄的南
宫玫只为忌惮公主的御蛊术而化身小叫花接近我等的话,那就不是连眼神都本质纯
洁、毫无瑕疵的演技问题了,而是他早可以点了芙儿的穴道,而视我们如无物了。
眼下的一切都没有必要。

  此刻,「小叫花」终于眼圈见红,挣脱月儿的手臂,揉去脸上的易容,望空大
喊:「师父、奶娘:我在这儿!你们出来啊!大不了跟你们回去,干嘛要害人!出
来!你们出来啊!」

  震惊--那两个道姑真是她极亲近的人?!

  月儿揽过南宫玫瑰的肩,抚慰道:「玫瑰妹妹别急,这些想必不是她俩所为。最
多可能是布下此局的人要等她们到了以后才会出面,估计起码要等到晚上。而且,
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们主动回去,无辜的人质就很可能被灭口。我们…还是先进屋好
好商量一下吧。」

  「哼,姐姐既识破了他们的诡计,我们就聚在一块不让他们分别下手。等他们
来了抓他几个换解药和人质就是啦!」芙儿不知何时也已起来,倚在门框上插嘴道
。水灵灵的大眼睛笑眯眯、亮晶晶,没心没肺地没有一丝紧张不安。

  设局的绑匪当不会像她想的这麽好对付。不过,除此以静制动外,人生地不熟
的我们还有其他良策吗?

  树欲静,而风不止。

  众人进到屋内,谁也没说话,但除了歪在床上的芙儿杏眼飘忽外,四双眼睛目
光都落在一点--南宫玫瑰的脸上。

  「都看着我干嘛?拿我换回你们的人就是了!」南宫玫瑰很不自在地嘟囔着。
揉去易容的她确实无法让人再和「叫花」联繫起来。异样秀美的容貌惊艳动人,世
上罕见的粉玫瑰色肌肤别样风情,此时此刻愈加娇艳绝伦,比着天仙美神的月儿亦
不遑多让。

  大家为什麽盯着她还用说吗?敢对唐门动手,行事阴险诡谲的对头应当与她有
莫大关係。可她还能一脸无辜……她到底是天真无邪还是城府极深?

  月儿清笑道:「南宫妹妹,你别生气。此事蹊跷,只有知道对方底细,才能想
出应对的良策。起码,要知道这…毒到底有没有解药呀。既然妹子也省得他们是为
你而来,总应该大约知道他们是什麽门派吧?」

  「这事儿,肯定不是师父和嬷嬷干的,我哪知道什麽门派的事儿啊!」南宫玫
瑰委屈地转成苦脸,照样美丽不可方物。

  「您那师父一直都是出家人吗?」寡言的唐宇终于开口。

  南宫玫瑰长长的黛眉微蹙,很不解地答道:「我从小见到她时就是现在这样啊
!」

  「哦~我是说,与尊师在一起的女道长肯定是半路出家,这不仅从武功上能看
出来,而且,她曾做过小姐的乳娘。而尊师在武功上当属前辈高手,在下却想不出
道家武林中有她这样一个人物,故此,想瞭解她老人家出家前是哪派的高手。」唐
宇措辞有礼地说着,却翘起了二郎腿。

  哦……恍然也发现我自个下腹热胀,赶紧也翘起腿来遮掩。只有公主「咭」地
偷笑一声。

  「她是我的武功师父,反正,我长这麽大,她一直都是这样子。」南宫玫瑰不
耐烦地回了一句,抱臂歪头伏在桌上。本不凉快的室内,气氛更有些闷。

  「我相信妹妹不会说谎,如果妹妹知道绑架下毒的是什麽人,早找他们算账去
了,岂会陪在这儿傻等药性发作!」月儿打破尴尬,继续道:「那位如霜师太既然
是妹妹的武师父,想必另有高人专授文学了?」

  「嗯,梅师父教我诗书和琴棋书画。」南宫答话仍然趴在桌上,大概只学过诗
书没学过礼?

  「失敬呀!妹妹还是才女呢。不知贵观圣地匾额出自哪位高人手笔,现今观主
或掌门就是尊师吗?」
   
    我知道这是月儿旁敲侧击,以便摸到些她的江湖路数。但我看着南宫玫瑰的俏
脸紧直可恶,这都什麽危机时刻了还得累我仙妻灌迷魂汤,费这些周折!

  「什麽才女啊!师父说我琴艺还过得去,其他都太无聊了。师父就是师父,真
人就是真人,没有什麽观主、掌门的啊。『清虚别观』这些字,大概都是真人题写
的吧。」小丫头的语调越加不耐,伏在桉上的娇躯微微扭动。

  月儿和唐宇迅速对了一下眼神,想必是问唐宇可知江湖中「清虚别观」与「真
人」的存在。

  唐宇皱了皱眉,嘴角扯出一丝不屑道:「无名道观叫清虚的最多。『真人』本
系修道大成、已列仙班者常用的道号,江湖人对道家武学佼佼者或尊称真人。而山
野散人自诩『真人』者不可胜数,蒙些愚民香火钱而已。」

  「胡说!」南宫玫瑰果然恼怒地直起身:「真人就是神仙,你才是骗人骗钱的
呢!我想要什麽,真人就能变出什麽,我想看海市蜃楼,他就能让海市蜃楼飘过来
!」

  这下轮到我们面面相觑……世上真有这麽神通广大的真神仙?而且,还和这个
小丫如此亲密得几乎算是娇宠!

  「真的?那你快把他找来,我现在要…看看我父王!」公主雀跃起来,我心下
忽然有些伤神--小娇妻已经想家了!贵为公主嫁给我,只有一路艰险、无尽磨难


  「据在下所知,当今天下只有一位道长可谓真真人,那就是林灵素林太虚,具
传他能够呼风唤雨,神通广大为当今圣上亦钦敬有加,当然神龙见首不见尾,寻常
人难得相见。不知南宫姑娘口中的神仙怎样称呼?为何与姑娘这般亲近?」唐宇眨
着眼睛,端正问道。

  「真人就是真人,所有人都无比恭敬地称呼他真人,只有我叫他神仙老,他也
最喜欢我。」南宫玫瑰的神情透出怀念与嚮往。「他也是不常能见到,而且……」
神色又转暗澹忧鬱,却住嘴不说了。

  「而且什麽?」包括我在内,至少四个人同时问道。

  南宫玫瑰两隻玉手相握,狠狠往下顿了顿:「逼我嫁人也是他的意思!」

  「神仙如果真喜欢你,又岂会趋炎附势逼你嫁给一个老头!」唐霓撇嘴插了一
句。

  「要是真有神仙法力,你跑到哪儿他都能轻易找到你。又何必联络这些见不得
人的主出手呢?」唐宇又加了一句。

  嘿嘿,上阵父子兵,斗嘴亲兄妹啊!我也想到,她一个人迹罕至的道观裡长大
的孤女,又见识过什麽稀罕物事,要的东西也只能是屋裡见过的,会使点障眼法的
骗个小孩子不是难事。

  「爱信不信,不理你们了!哼」南宫玫瑰羞恼拍桉起身往外就走,一张俏脸涨
得真快接近紫玫瑰了。

  沉静半晌、略有所思的月儿起身拉住南宫玫瑰劝道:「妹妹说得话,姐姐我可
是都相信的。妹妹要去哪裡原本自由,可你身中媚毒大概已经发作了,这会儿出去
……还是坐下一起想个解法吧。」又附耳在她耳边不知说两句什麽,劝得南宫玫瑰
扭扭捏捏地坐了回来。

  「我们大风大浪闯过来的,倒不惧那些绑匪要挟。只是……假如下药的也没有
解药,不解会有什麽后果遗症吗?」月儿沉静道。问题肯定是抛给唐氏兄妹的。

  不错啊,有公主的六脉神剑送出魔蛊,只要对方头目一现身,那便谁要挟谁可
说不定了!峡帮的铁锁火箭阵我们都冲得出来,在这岸上名城之中,些许绑匪还能
难住我们!只是这淫毒……既然银针都验不出,也就算不上毒,他们自不是为给我
们夫妻生活助兴,不过是希望我们脚软降低战斗力。多喝水,多排泄,最多忍两天
或许就没事儿了。

  唐霓脸儿绯红,低声道:「万物皆有相剋化解之法,只是…人家并未鑽研过这
些东西,不知今日喝下的药理成分,也就无从思得化解之方。」

  唐宇皱眉道:「寻常市面寻得到的这类药物喝口凉水,最多再洗个冷水澡也就
解了。只是,敢对唐门下的会是寻常物?」

  管他是不是,喝水、洗澡总没坏处!我拎过茶壶,还真有温水,开盖闻了闻,
倒到杯中也无异色,谨慎用舌尖品验,唐霓笑道:「人家下了这麽大的局,自是设
计周到,若是无水,就此地无银了,既然有水,也料得我们不会轻用,下毒无益。


  汗!

  他们瞪眼笑什麽?哎呀,一时情急站起身忙活,咱腹下成帐篷展览了!

  暴汗!

  「我……我去洗澡!」流星一般,我就把自己扔到房外。

  推开一扇偏房的门,看见了浴桶,水缸裡还真装满凉水。

  我把浴桶搬到水缸旁,脱了衣服跳进去,舀出一桶凉水兜头淋下来。嘶哈,够
凉,全身鸡皮疙瘩和下体一样暴起!

  再来一桶,三桶……水满了,全身泡进去。通体凉爽,就是小腹一团火彷彿永
不熄灭!

  「锺少,可有效?」唐宇不咸不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管用啊!」

  「这个,男药生阳火,喝水或可灭,女用的致体热,泡水或有效,我刚才没分
开说吧?」

  啪……我一掌击得水箭四射,牆和门窗都发出迴响,窗纸破了一排大小不一的
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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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分配

  「天热,我本来就想洗澡!」穿上衣服出门,见唐宇在葡萄架下翘着腿乘凉般
安坐,我也走过去坐下,开口自然要为刚才的糗事遮掩一番,好在他那小白脸上并
未有揶揄之色。

  「唐兄是被赶出来的?」其实我更相信他支帐篷注定比我高,难以掩饰只有逃
出来。谁知他点了一下头:

  「嗯,她们姐妹要说私房话。」语气竟有些低落。

  「这会儿了还有空说什麽私房话?还不赶紧研究解毒之法!」

  唐宇眼神怪怪地看着我,嘴角忽现诡异之笑:「我大概很快…该改口叫你为妹
夫了。」

  有点晕,原来她们闭门在商量这个!那就是说,只有用最原始的方法解毒了。
男人只有我和唐宇两个,那麽……

  「好像,我也该恭喜唐兄娶新嫂子了?」我的语气也兴奋不起来,脑子一团乱
麻……

  如果我被迫捨身为唐霓解毒,那个身份神秘莫测的南宫玫瑰自然就该交给唐宇
「解救」了。问题是--我还有救芙儿的「重任」呢!我这麽没天赋的衰人,一堆
儿娶了两个绝世美女大概已经算是没天理了,天理难容、才渊薮昭彰地被戴上说不
清几顶绿帽(囧)。就算咱宅心宽厚、夫妻情深,尚自厚颜苟活,又有何德何能再娶
一位绝色才女?武功上保护不了人家,男人天赋上……更不可能时时满足三女欲情
啊,那后果……还不得更多的绿云罩顶!

  「唉……」歎气的竟然不是我!唐宇在为不敢娶那位神秘玫瑰而发愁?这……
属于救人,事后就算不娶也无过,不必这般愁眉苦脸吧?

  「唐兄,南宫小姐虽说背景複杂,但目光纯良,自非邪异之人,又与令妹齐名
之当今武林四大美女,与十少英杰的唐兄可谓珠联璧合、良缘绝配。任江湖何等英
雄人物遇此机缘都会觉得喜从天降,何独兄惆怅?」

  唐宇露出一丝苦笑:「在贤伉俪面前,我算什麽英杰!何况……」见我一副不
听出个分晓不眨眼的气势,憋了半晌,到底接着说了下去:「你知道我是娶过亲的
,人家也是好女人,问题出在我身上,这个……」

  我当然知道问题出在他身上。我还是不依不饶的眼神乜着他,只想看他能编出
什麽谎话来。

  唐宇转身闭开我的眼神,负手沉吟良久才声音很低地挤出一段隐私:「有些事
,对爹娘都不能说的,但面对大为你,却不敢隐瞒,生死之交当肝胆相照!其实,
我的身子说不清是不是病,这个……除非异常刺激,否则极难洩身。夫妻之间反倒
有苦无乐了!让人家的女儿忍无可忍,才分了手。此顽疾不解,只该孤老终身的,
岂可再害人!」

  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鸟都有!我希望自己能持久不洩,原来,那好事儿过了头就
是这等下场!

  他说的「异常刺激」大概就如与唐信夫妻那段二龙戏珠、双蟒腧穴地淫亵无度
才可能挤出他那名贵的种子?哼,他是没见识过月儿、芙儿这样绝代尤物的罕世名
器的「威力」吧!

  该死!我咋会联想到爱妻身上去了!一边想狠抽自己嘴巴,一边在脑海中浮现
出唐宇那白生生的粗长之物被爱妻的紧嫩密穴夹吸出浓白热精的秘景!分身胀得隐
痛不已,是对这溷账浮想的惩处?

  「也许,这南宫的玫瑰就是治癒唐兄隐疾的良方呢!」我是真的希望这个天赋
异禀的帅哥别是一直单身,苦哈哈地和我们溷在一起!

  「有请唐兄进屋一叙!」月儿柔媚的话音飘了出来。

  「不要啊!」随之有些低喃的惊呼大概是南宫玫瑰发出的扭捏。

  唐宇脚不落地地在院中急转了两圈,两次作势飞身出去的身形最终还是按压住
了,拖着忐忑的脚步向房门走去,怎麽看都像迈向刑场。除了他和我,是男人都该
雀跃狂奔而去吧?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夏日的夕阳依然火热,百年老店的凋樑画栋已然斑驳,但青瓦下西向白牆的反
光十分刺目。树上的蝉没命地聒噪,隐不去隔房街道飘来商贾的吆喝,显然,我们
身在闹市,却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傢伙在窥视着这个院落,比蝉安静,但可恶可怖无
比,看不见的叵测阴暗,比骄阳灼人,又让人从嵴逢中冒冷气。

  珠帘响动打断了我纷乱的杂想,红裙如火的芙儿、粉白交织如百合盛开的唐霓
簇倚着云中仙子般的月儿勾肩搭背、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树上的雄蝉的注意力彷
佛也被吸引过去,鸣声骤然清澹了许多。

  月儿望了我两眼,似笑似嗔,朦胧缥缈,但能读到一个清晰的指示,那就是我
应该跟过去。芙儿歪头对我笑,一直清澈明亮的双眸不知何时也具有了勾魂摄魄的
魅力。唐大小姐的头垂得很低,娇美的侧脸比荷花更粉裡透红,连带着天鹅垂首的
皓颈同色娇艳。

  我的腿像被命运的线牵扯着,穿过骄阳,跟上那簇比花花无语,比玉更生香的
摇曳身影,走进老宅的阴影,那裡有锦帐绣衾。只是还没迈进门的我听到的是个黯
然恼人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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